四、回宫 (第4/7页)

    更深漏短清愁浅，烛影红酣宝篆香。

    商承弼坐在烛色暖晕之中，光影晦明之间，面色晴不定。只等晋枢机唱完，才淡淡道，“好歌。赐酒！”

    灯火通明的大殿似是罩着死气，吕才人和王美人早已昏了过去。内侍强稳着双手斟了一杯酒，晋枢机接了那酒，尽数泼在两个美姬脸上。衣袂一挥，水袖一展，已将适才自己斟的那杯清酒卷了过来，一饮而尽。他眉间朱砂如血，眼中曈光闪烁，“我要喝酒自己会倒，你的酒，留给你的美人吧！”

    “晋枢机！不要挑战朕的耐！”商承弼厉色疾言。

    “是你在挑战我的耐。”只见光影一闪，他手中玉杯击上梁柱，“我说过，我不怪你佳丽三千，大不了，你宠一个，我杀一双！”

    “铿铿！”两响，那玉杯竟已碎在两个美人额角，晋枢机一甩袍袖，绯衣霞色，万种风情中却带着力道极强的峻拔，“我知道你们已醒了，给我听清楚——百年之后，晋枢机也许不过是上的一个名字，但今天，你们若是惹得我不高兴，暖殿寝多两具尸首，后宝册上二位的芳名，也不过将墨字换成赭色！”他说到这里，竟是又笑了。他不笑时已是艳色无双，如今唇角轻挑，目光如灼，媚而渐绮，烈而近妖，竟似带着一种邪逸的华韶，更加令人心荡神驰，“抱歉。我竟忘了，从四品的才人和美人连宝册也不必入。重华就只好请二位，自求多福，好自为之。”说完便看也不看商承弼，甩袖离去。

    商承弼看他负气而走，恰如玉树临风，分明是如此隽爽秀拔之人，却因何出落的这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