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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的美好氛围被虞长安破坏得粉碎。

    鹿鸣只好回正身子，仰着头看天。空气中还残存的热情和甜蜜在逐渐冷却，鹿鸣想，刚才那珍贵的几分钟也许只是因为虞先生受到周围人群快乐情绪的感染罢了，他不能因此而自作多情。

    回家的路上两人再没频繁互动，偶尔的一两句对话生硬得很。鹿鸣的内心对虞长安的态度转变产生了很深的疑惑，窗外夜景在他眼里竟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觉。

    到家后鹿鸣还是照例和虞长安道晚安，但是不再敢对他说“早点休息”，鹿鸣的敏感让他知道这样的贴心话在这晚之后会变得越界。无需任何警告，向来擅长察颜观色的鹿鸣能很自觉地退回到他本该在的位置。

    哄睡小果后鹿鸣却没有睡意，他盯着窗户——在黑暗中那里是唯一的光亮。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两下鞭炮声。他握住孩子的小手，又一次看清自己在这座城市里孤立无援的处境。

    这时手机振动一下，是青青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大概是方才倒数结束时青青拍下来的，画面里的鹿鸣正和虞长安说着什么，两人眼角弯弯。照片中这么多人都为他们这个瞬间的心动做背景，天空的烟花也为他们做点缀。只是很可惜，悄然萌芽的情愫活不了五分钟。鹿鸣保存好这张照片，对青青说谢谢。青青回：小鹿先生早点睡吧，醒来就是新一年的新一天，烦恼都丢在去年吧。

    鹿鸣又道一次谢。

    他从青青的祝福中收获到些许鼓励和力量。鹿鸣下定决心，如果虞先生不要求他离开，他便绝不再像以往那样主动提出搬走，即使是死皮赖脸也要留下。鹿鸣知道，若上天不帮他，那么能帮他的只有他自己了。

    鹿鸣抱着这样的决心合眼睡去，从此以后，他有了比“成为正常人”更渴望实现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