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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冲他发脾气，嚎啕大哭。

    他使劲推搡他，反复质问：为什么mama走了？我要mama回来！是不是你把mama逼走了？你一点也不像个爸！你们不好好养我为什么还要生我？到底谁是自私精！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碰到你这种爸爸！你把mama还给我！王龠！你不是东西！

    他死攥着他衬衣，嚎得肝胆俱裂，脸上糊满眼泪鼻涕：王龠！你会后悔的！你知道吗！你一定会后悔的！

    爸爸伸手将他推开。

    他踉跄栽坐到地上，泪眼模糊，他去找爸爸的脸，渴望他有一丝动容。

    可他仍旧没有表情，像个局外人，只冷眼旁观这一切，最后他撂下一句：“你妈不会回来了。”

    记忆中让他痛彻心扉的那张脸，恰好能与此刻这张脸重叠。

    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却变得截然不同。

    面前的父亲，眼光温和似秋日煦风，甚至蕴藏着一种令他难以置信的迁就、宽恕。

    好像能从此接纳他所有的轻狂和蠢拙。

    爸爸握紧他的手，同他说：“傻小子啊，你这是干什么，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做错事了，爸爸悔啊。”

    他喃喃叫他：“爸……”

    爸爸眼眶瞬间红了，只将他手握得更紧。

    他掌心干燥温厚，王天琦想，应该不是梦吧。

    王天琦住院两天，爸爸就领他回家。

    他们来到到一栋普通的民居，两室一厅，面积有限，却干净温馨。

    爸爸说他们父子俩以后就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