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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正阳觉得差不多了：“行了，吐了吧。”

    陈昕一一照办，这次漱口基本没有血色了。

    于正阳这才松口气，但还是捏着陈昕腮帮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才算完。

    陈昕攥住于正阳手腕，于正阳抬眼正对上陈昕的眼睛。

    陈昕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于正阳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他只差一点就可以抓住了。

    只不过低头看看手心，什么都没有。

    陈昕觉得自己得借助外力冷静一下，于是拧开水龙头，他是真想一脑袋扎进水池子里，但那样更没法解释，所以也只是掬了把水往脸上泼。

    挂着满脸的水珠儿陈昕扭头故意在于正阳跟前甩了两下，于正阳抬手去挡，但依然有几滴甩到他脸上。

    陈昕拿过毛巾递给于正阳：“我觉得咱们别像小时候那么动手动脚的了，岁数大了这反应跟不上啊，老发生流血事件哪儿受得了？”

    于正阳嗯了一声，没理会自己脸上那几滴水，反而接过毛巾伸手冲着陈昕去了，只不过手到了陈昕跟前又收回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能感觉得到陈昕很排斥他的碰触。

    陈昕相当做没看出来，但于正阳偏就开口问了：“你，是不是讨厌被人碰？还是讨厌被我碰？”

    这一句问得陈昕动弹不得，心里少不了又是一番挣扎，理智告诉他点下头就什么都解决了，但人不是机械，不能靠程序支配，“你想多了吧？我顶多不像上学那会儿天天逮谁往谁身上蹿了，哪儿就不让碰了？”

    听了这话，于正阳的手才再次抬起来把陈昕脸上的水抹了。